第(2/3)页 说到底,他的顶头上司是江州府衙,又不是江北大营! 他之所以这么殷勤,大概是跟江北大营那边有钱上的往来。 乐坊营生本来就是暴利,为了买卖好做,大多都参合着地方官员。 只是没想到,这点儿蚊子腿肉还能引来江北大营那群纨绔。 可见越是有钱,越是看重小钱! 邹瑾没注意到他的情绪,继续说:“我当时就看出情况不妙,劝路牵霖谨慎些,不要闹到人尽皆知……他倒是听了,把参股的乐坊悉数关闭,可别人不听呐——嗐,到底是大老粗,胆子肥没远见,成天就想着挣钱,结果病就传开了……路牵霖的儿子不听话,成天在里面混迹,能不得病吗?” 邹都尉看着供词中的一两句,感觉真相逐渐浮现。 “兄长,那这治病的法子是谁先说出来的?” 邹瑾摆手,脸色阴沉。 “快不要说了,提起来我就生气——这法子是个卑陆巫医提出来的,他先去吕太公家治病,把吕小公子治好了,一传十十传百,就都来请他。路牵霖想方设法把他请回家,这卑陆人也不瞒着,说他治病的药引就是青年男子的血……不是每个人的血都行,要跟病患血性相生的才行……问题是,单从外表看不出哪个人血性相生……他就提了个馊主意,把得病的人都收治,然后大量收集血液,按血性分开,每个患者都能照顾,还不浪费血源。” “路牵霖救子心切,竟然答应了他,简直是丧心病狂!” “又说四处收血不方便,来回行走路上耽误时间,也耽误病患,就想了个损招,去他弟弟路鸣安治下的滁州办事……滁州那地方民间多奉鬼神,百姓愚昧好糊弄,关键是有路鸣安压着,即便有人闹到府衙,也能做成妖邪鬼怪作祟的样子。 邹鸿心里咯噔一下,脱口问道:“路鸣安就听他哥的?怎么也不劝一下?” 邹瑾摇头:“你不知道,路鸣安跟他兄长感情很深,他们母亲早丧,父亲懦弱,继母刻薄——兄弟俩相依为命,什么事都是路牵霖说一不二……况且这是为救他侄儿,哪能推脱!” 邹鸿叹气:“真是糊涂!” 邹瑾道:“路牵霖也是关心则乱,为了个儿子什么都不顾了。现在闹到太子亲自过来,恐怕难以收场——” 邹都尉道:“要我说,那卑陆巫医就是罪魁祸首——说不定这邪病就是他闹起来的!” 邹瑾没说话,低头翻看案卷! 邹都尉才想起正事儿,急道:“兄长,怎么办,太子还等着呢……这人,我是抓还是不抓?” 第(2/3)页